Page 229 - 解庄子《南华经》

样命运呀？”

扁子说：“你难道没有听说至人的所行吗？忘掉了他的肝胆，忘

掉了他的耳目，混沌地游移于世俗生活之外，逍遥自在于无为之中，

这就叫做有所作为而不自恃，有所建树而不自得。如今你把自己打

扮得很有才干用以惊吓众人，修养自身以显示别人的卑污，毫不掩

饰地炫耀自己就像在举着太阳和月亮走路。像你这样的人能得以保

全身躯，具有九窍，没有中途毁损成为聋子瞎子和瘸腿，而处于寻

常人的行列，也真是万幸了，又有什么闲暇抱怨上天呢！你还是走

吧！”

孙休离去，扁子进来。坐了一会儿，仰天叹息。弟子问道：“先

生为什么叹息呀？”扁子说：“刚才孙休来，我告诉他关于至人之德行，

我担心他受到震惊以至于更加迷惑。”弟子说：“不能这样。如果

孙先生所说是对的，先生所说是错的，那么错的本不能使对的迷惑；

如果孙先生所说是错的，先生所说是对的，那么他来时本来就是迷

惑的，又何能归罪于先生呢！”扁子说：“不是这佯，从前有只鸟

停在鲁国都城郊外，鲁君很喜爱它，用‘太牢’来宴请它，奏‘九韶’

乐来让它快乐，海鸟竟忧愁悲伤，眼花缭乱，不敢吃喝。这就叫以

己之养来养鸟。至于用养鸟的方式来养鸟，应当让它栖息在深林中，

浮游在江湖之上，让它吃泥鳅之类，把它放回野地就是了。现今这

位孙休，是位只有一孔之见孤陋寡闻之人，我告诉给他至人之德，

227